第4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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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鈞一發之際, 小煤球把麻袋丟出去，自個兒拼命找能藏起來的地方。
他不能被先生看到！
老爺子看他捉急到打轉，直接把床頭櫃的木盒打開：“進來。”
話音落, 小煤球嗖的一下竄了進去。
老爺子順手合上木盒。
下一秒。
傅景琛推門走進來, 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一圈。
對其他人來說, 不能隨意進入的房間, 對傅景琛卻沒有任何限制。
母親離世後，老爺子經常把他放到這房間裏, 讓彼時還小的兒子陪著自己。
“爸。”
傅景琛開口叫道：“你看到糯糯了麽？”
老爺子搖搖頭，毫不猶豫的誆兒子：“沒看到。”
木盒裏的小煤球，緊張兮兮的從翅膀團住自己, 小心翼翼聽著外頭的聲音。
老爺子的房間, 傅景琛很熟。
他的確沒有看到有什麽異常，也沒看到有藏人的跡象。
而坐在床上的老爺子，老神在在的任由他打量。
不多時。
傅景琛收回目光, 準備離開。
走之前, 突然看到了床上的一抹黑。
“爸, 你養什麽東西了？”
老爺子：“什麽？”
傅景琛指了指床：“掉毛了。”
老爺子：“……”
老爺子清了清嗓子：“咳，是個裝飾品。”
“你不是要找糯糯麽？快點去找找吧。不過也不用急, 說不定他一會兒就回去了。”
老爺子催著兒子, 意思很明顯，讓他快點走。
傅景琛也想去找人, 於是轉身離開。
門被關上。
老爺子是個有耐心的，又等了一會兒, 這才把木盒子打開。
小煤球扒拉著木盒，爬了出來。
他一屁股墩兒坐到床上，擡起頭, 繼續瞅老爺子。
“糯糯？”
老爺子端詳著他的短翅膀，伸出手，戳了下：“怎麽這麽小。”
小煤球：“？？？”
小煤球懵逼：“你，你都不害怕的嗎！”
他現在，可不是人啊！
老爺子：“噗哈哈哈哈。”
老爺子看著小小一團的煤球，笑的很愉快：“我怕你做什麽？”
他年輕時候，去過外州，訓過野獅，見過鯊魚群。
眼前的小煤球，跟那些東西比，都顯得過分可愛了。
小煤球沒見過老爺子這樣的人。
在他的認知裏，人類把他這種非人物種，都叫做妖怪的。
而一旦真碰到妖怪，人類大概率是要把他抓走解剖的。
想到這裏，小煤球嚇的身子更僵了。
“你要把我送到實驗室嗎？”
小煤球圓潤的黑眼睛裏，洩露出一絲驚懼：“在實驗室裏，我會被切片的。”
他看網上的消息說，人類還抓過外星人，然後把外星人關起來解剖研究……
不得不說，有時候補多了人類的知識，也怪嚇魔的。
老爺子看著受驚的小煤球，他瞇了瞇眼睛。
“害怕被解剖？”
小煤球忙不疊點頭：“怕。”
老爺子悠悠道：“想要我替你瞞著，也可以。”
“你乖乖坐在這兒，我驗證一個問題。”
小煤球茫然：“啊？”
老爺子說完，啪的一聲關了門。
再然後，黑漆漆的夜色裏，本來好好坐在他面前的小煤球，瞬間看不到影兒了。
老爺子喃喃：“還真是這麽黑啊。”
這一到夜裏，就是個撒手沒。
老爺子看不到小煤球，小煤球卻能看到他。
就在老爺子跟前的小煤球，神色懵逼的扇了下翅膀。
可老爺子還是沒捕捉到他。
小煤球：“……”
等到燈被摁亮，小煤球幽幽的盯著老爺子，犀利發問：“您剛才是不是在看我有多黑？”
老爺子：“咳。”
老爺子擼了下他的翅膀：“哪有？我像是這麽惡趣味的人嗎？”
小煤球不吭聲，只用控訴的眼神譴責著他。
一人一球兩兩相望，最後，還是老爺子轉移了話題。
“糯糯，有沒有什麽長輩？”
“有！我有哥哥，還有爸爸媽媽，可我找不到他們了。”
老爺子聞言，陷入了沈思：“我曾聽我妻子說起過，她遇到過一種非人的生物。據她描述，對方的模樣外形似乎是像你這樣……但尺寸不太對。”
“她形容的，比你大上很多倍，翅膀舒展起來，有成人高。”
“對了，對方是個女性。”
小煤球張了張嘴：“她可能是我媽媽。”
魅魔一族的女性非常少，像她媽媽那樣的，在當年是個萬人迷，有很多很多人都喜歡他媽媽。
可最後，還是被爸爸拐到手了。
老爺子回憶著舊事，盡可能的搜羅出來有用的信息。
“我妻子跟對方的關系很好，但自從她去世後，她們之間似乎就失去了聯系。”
“如果這真是你媽媽，我會想辦法幫你找一找。”
小煤球聽到這話，忙努力讓自己飛起來，飛到老爺子面前。
“謝謝您！”
老先生揉著他的腦袋：“不用謝，要謝的話，應當是我謝你。”
“多虧你陪在景琛身旁，這孩子的性子，打小就不怎麽好。也許是他媽媽走的早，我的身子又是這樣，所以，讓他的成長缺了很多的愛。”
“現在有你陪著他，我放心多了。”
小煤球下意識覺得老爺子的話，聽上去有點怪怪的。
可老爺子話說的認真，他又不好打斷。
在最後，小煤球迷迷瞪瞪，還答應了老爺子，要多多陪著大魔王。
“我……我會的！”
小煤球答應完，還用翅膀尖跟老爺子的手碰了碰。
像是在擊掌。
“時候不早了，快點飛回去吧。要不然景琛該著急了。”
“嗯！”
可能是突然掉馬嚇到了小煤球，讓小煤球硬生生給嚇的清醒了。
他告別老爺子，從窗戶筆直的飛了出去。
老爺子看著他消失的背影，嘴角笑了笑。
“挺好的。”
“景琛有這個小黑球陪著，不會太寂寞了。”
他擡手，把床頭的相框擁入懷裏：“這下，我可以放心去找你了。你再等等我……”
從窗戶飛出去的小煤球，悄咪咪回到了房間。
他嫌自己剛才被套麻袋套的臟，所以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。
等洗完，睡衣穿到一半，傅景琛見到有燈光亮起，猛地把門推開。
從煤球變回人的江糯，直楞楞的跟他撞了個正著。
“先生。”
傅景琛看到全須全尾的少年，心頭的大石驟然落下。
江糯慌亂的把衣服穿好，幾步走過去：“我回來了。”
傅景琛將他拉到面前，上上下下仔細打量。
“剛才去哪兒了？”
江糯忍了忍，還是沒有忍住，告狀道：“我被人套麻袋了。”
傅景琛：“？”
傅景琛眼皮子跳了跳：“說清楚點兒。”
江糯隱去自己變煤球那一段兒，把從廚房出來，到被人套麻袋，全都交代了遍。
他說自己是掙紮跑走的，跑走後，他就回來了。
傅景琛呼吸都重了重。
在他眼皮子底下，他帶回來的少年卻受了這麽大的委屈。
傅景琛所有安撫哄人的經驗，全都是因江糯起，又只給了江糯一個人。
他把少年拉的更近了點兒，輕拍著他的後背。
“別怕。”
他低低道：“我會把那些人找出來。”
江糯點點頭：“嗯！”
記仇的小魅魔，瘋狂慫恿：“先生，你找到他們後，也要給他們套上麻袋！”
“好。”
有傅景琛的安撫，江糯的情緒看起來好了不少。
深夜。
江糯滾在傅景琛懷裏，雙手抱著傅景琛的胳膊，睡的香甜。
傅景琛等他睡著後，這才跟著睡下。
第二天是要走的日子。
江糯還挺舍不得的，雖然老宅裏是有幾個不好的人。
可管家很好，老爺子很好，幫傭的很多阿姨很好。
明明只是個道別，一行人差點整的像生離死別。
江糯拉拉管家的衣袖，眼睛濕漉漉的：“忠叔，我的小馬，你不要給別人騎呀。”
他在馬場裏餵的小馬，跟他特別親。
江糯喜歡小馬喜歡的不得了。
“放心，有忠叔給你看著，沒人騎你的小馬。”
江糯吸了吸鼻子，又看看老爺子。
老爺子穿著件黑色絨衫，腿上照舊蓋著毯子。
他給江糯收拾了一整箱的小玩意兒。
這些小玩意兒非金非銀，只是制作的很靈巧，江糯很喜歡。
“糯糯。”
老爺子捏捏蹲到他面前的少年的臉頰，語調絲毫沒了最初的嚴厲，他慈和道：“你給我註冊的微信，我用上你了。以後誰要是欺負你，你就告訴我。”
江糯聞言，小聲問道：“要是先生欺負了我呢？”
老爺子笑出聲：“我不讓他欺負你。”
“他要敢欺負你，我拿鞭子抽他。”
江糯一呆，忙擺擺手：“別抽他！他不會欺負我的！”
老爺子看他維護兒子的模樣，笑意更深。
他兒子的眼光好啊。
有這麽個可愛還會飛的小黑球，絕後就絕後吧。
“糯糯。”
傅景琛看他們道個別，看的有點頭疼。
“我們離這兒不算太遠，你下次想過來，我再帶你來。”
老宅就在本市裏，跑不了。
照江糯這個磨磨唧唧的道別進度來看，他們怕是今天都要回不去了。
江糯聽著這話，總算肯起來了。
他抱了下老爺子，又抱抱忠叔，在接廚房阿姨給的點心後，又抱抱阿姨。
抱了一圈兒，他揮揮手，跟著傅景琛坐上了車。
“糯糯，你要記得多來這兒。不然你的小馬會不認識你。”
“好！”
江糯把腦袋探出玻璃，大聲道：“我還會再來的！”
過了好一會兒。
車子走遠，江糯也消停了下來。
傅景琛正閉目養神著，聽著身旁沒動靜了，他微微擡眸，開口道：“糯糯，我怎麽覺得，你比我還要跟那些人熟？”
且不說他親爹了，就連老宅裏的管家等人，對著江糯的體貼勁兒，他似乎都沒享受過。
江糯撓了撓腦袋，渾然不覺：“有嗎？”
傅景琛沒說話了。
江糯嘆了口氣：“唉，在老宅真好。”
大家都好！
江糯走後沒多久，對著江糯慈和的老爺子，對其他人可沒那份好耐心了。
老宅裏被趕出去了幾個人。
同時，老太太被禁足在了小院子裏，險些被趕出去。
車子一路疾馳。
江糯回回坐車都得睡覺，這次也不例外。
他歪在傅景琛身上，手裏還攥著裝點心的袋子。
“先生，是送江糯少爺去學校，還是直接回別墅？”
傅景琛有江糯的課表。
他想了想：“去學校。”
書包在車上放著，江糯不用再回去拿書包。
距離江糯的上課時間有點緊，要是再回別墅，怕是來不及。
司機得了吩咐，立馬重新規劃了方向。
夢做到一半。
江糯被傅景琛叫醒，他抱著書包，拎著點心，去找教室上課。
他來的晚了幾分鐘，面相古板的歷史老師，盯著在門口的他，皺起了眉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老爺子的游戲——
關燈，煤球沒了。
開燈，哦豁，小煤球還在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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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。
傅景琛推門走進來, 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一圈。
對其他人來說, 不能隨意進入的房間, 對傅景琛卻沒有任何限制。
母親離世後，老爺子經常把他放到這房間裏, 讓彼時還小的兒子陪著自己。
“爸。”
傅景琛開口叫道：“你看到糯糯了麽？”
老爺子搖搖頭，毫不猶豫的誆兒子：“沒看到。”
木盒裏的小煤球，緊張兮兮的從翅膀團住自己, 小心翼翼聽著外頭的聲音。
老爺子的房間, 傅景琛很熟。
他的確沒有看到有什麽異常，也沒看到有藏人的跡象。
而坐在床上的老爺子，老神在在的任由他打量。
不多時。
傅景琛收回目光, 準備離開。
走之前, 突然看到了床上的一抹黑。
“爸, 你養什麽東西了？”
老爺子：“什麽？”
傅景琛指了指床：“掉毛了。”
老爺子：“……”
老爺子清了清嗓子：“咳，是個裝飾品。”
“你不是要找糯糯麽？快點去找找吧。不過也不用急, 說不定他一會兒就回去了。”
老爺子催著兒子, 意思很明顯，讓他快點走。
傅景琛也想去找人, 於是轉身離開。
門被關上。
老爺子是個有耐心的，又等了一會兒, 這才把木盒子打開。
小煤球扒拉著木盒，爬了出來。
他一屁股墩兒坐到床上，擡起頭, 繼續瞅老爺子。
“糯糯？”
老爺子端詳著他的短翅膀，伸出手，戳了下：“怎麽這麽小。”
小煤球：“？？？”
小煤球懵逼：“你，你都不害怕的嗎！”
他現在，可不是人啊！
老爺子：“噗哈哈哈哈。”
老爺子看著小小一團的煤球，笑的很愉快：“我怕你做什麽？”
他年輕時候，去過外州，訓過野獅，見過鯊魚群。
眼前的小煤球，跟那些東西比，都顯得過分可愛了。
小煤球沒見過老爺子這樣的人。
在他的認知裏，人類把他這種非人物種，都叫做妖怪的。
而一旦真碰到妖怪，人類大概率是要把他抓走解剖的。
想到這裏，小煤球嚇的身子更僵了。
“你要把我送到實驗室嗎？”
小煤球圓潤的黑眼睛裏，洩露出一絲驚懼：“在實驗室裏，我會被切片的。”
他看網上的消息說，人類還抓過外星人，然後把外星人關起來解剖研究……
不得不說，有時候補多了人類的知識，也怪嚇魔的。
老爺子看著受驚的小煤球，他瞇了瞇眼睛。
“害怕被解剖？”
小煤球忙不疊點頭：“怕。”
老爺子悠悠道：“想要我替你瞞著，也可以。”
“你乖乖坐在這兒，我驗證一個問題。”
小煤球茫然：“啊？”
老爺子說完，啪的一聲關了門。
再然後，黑漆漆的夜色裏，本來好好坐在他面前的小煤球，瞬間看不到影兒了。
老爺子喃喃：“還真是這麽黑啊。”
這一到夜裏，就是個撒手沒。
老爺子看不到小煤球，小煤球卻能看到他。
就在老爺子跟前的小煤球，神色懵逼的扇了下翅膀。
可老爺子還是沒捕捉到他。
小煤球：“……”
等到燈被摁亮，小煤球幽幽的盯著老爺子，犀利發問：“您剛才是不是在看我有多黑？”
老爺子：“咳。”
老爺子擼了下他的翅膀：“哪有？我像是這麽惡趣味的人嗎？”
小煤球不吭聲，只用控訴的眼神譴責著他。
一人一球兩兩相望，最後，還是老爺子轉移了話題。
“糯糯，有沒有什麽長輩？”
“有！我有哥哥，還有爸爸媽媽，可我找不到他們了。”
老爺子聞言，陷入了沈思：“我曾聽我妻子說起過，她遇到過一種非人的生物。據她描述，對方的模樣外形似乎是像你這樣……但尺寸不太對。”
“她形容的，比你大上很多倍，翅膀舒展起來，有成人高。”
“對了，對方是個女性。”
小煤球張了張嘴：“她可能是我媽媽。”
魅魔一族的女性非常少，像她媽媽那樣的，在當年是個萬人迷，有很多很多人都喜歡他媽媽。
可最後，還是被爸爸拐到手了。
老爺子回憶著舊事，盡可能的搜羅出來有用的信息。
“我妻子跟對方的關系很好，但自從她去世後，她們之間似乎就失去了聯系。”
“如果這真是你媽媽，我會想辦法幫你找一找。”
小煤球聽到這話，忙努力讓自己飛起來，飛到老爺子面前。
“謝謝您！”
老先生揉著他的腦袋：“不用謝，要謝的話，應當是我謝你。”
“多虧你陪在景琛身旁，這孩子的性子，打小就不怎麽好。也許是他媽媽走的早，我的身子又是這樣，所以，讓他的成長缺了很多的愛。”
“現在有你陪著他，我放心多了。”
小煤球下意識覺得老爺子的話，聽上去有點怪怪的。
可老爺子話說的認真，他又不好打斷。
在最後，小煤球迷迷瞪瞪，還答應了老爺子，要多多陪著大魔王。
“我……我會的！”
小煤球答應完，還用翅膀尖跟老爺子的手碰了碰。
像是在擊掌。
“時候不早了，快點飛回去吧。要不然景琛該著急了。”
“嗯！”
可能是突然掉馬嚇到了小煤球，讓小煤球硬生生給嚇的清醒了。
他告別老爺子，從窗戶筆直的飛了出去。
老爺子看著他消失的背影，嘴角笑了笑。
“挺好的。”
“景琛有這個小黑球陪著，不會太寂寞了。”
他擡手，把床頭的相框擁入懷裏：“這下，我可以放心去找你了。你再等等我……”
從窗戶飛出去的小煤球，悄咪咪回到了房間。
他嫌自己剛才被套麻袋套的臟，所以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。
等洗完，睡衣穿到一半，傅景琛見到有燈光亮起，猛地把門推開。
從煤球變回人的江糯，直楞楞的跟他撞了個正著。
“先生。”
傅景琛看到全須全尾的少年，心頭的大石驟然落下。
江糯慌亂的把衣服穿好，幾步走過去：“我回來了。”
傅景琛將他拉到面前，上上下下仔細打量。
“剛才去哪兒了？”
江糯忍了忍，還是沒有忍住，告狀道：“我被人套麻袋了。”
傅景琛：“？”
傅景琛眼皮子跳了跳：“說清楚點兒。”
江糯隱去自己變煤球那一段兒，把從廚房出來，到被人套麻袋，全都交代了遍。
他說自己是掙紮跑走的，跑走後，他就回來了。
傅景琛呼吸都重了重。
在他眼皮子底下，他帶回來的少年卻受了這麽大的委屈。
傅景琛所有安撫哄人的經驗，全都是因江糯起，又只給了江糯一個人。
他把少年拉的更近了點兒，輕拍著他的後背。
“別怕。”
他低低道：“我會把那些人找出來。”
江糯點點頭：“嗯！”
記仇的小魅魔，瘋狂慫恿：“先生，你找到他們後，也要給他們套上麻袋！”
“好。”
有傅景琛的安撫，江糯的情緒看起來好了不少。
深夜。
江糯滾在傅景琛懷裏，雙手抱著傅景琛的胳膊，睡的香甜。
傅景琛等他睡著後，這才跟著睡下。
第二天是要走的日子。
江糯還挺舍不得的，雖然老宅裏是有幾個不好的人。
可管家很好，老爺子很好，幫傭的很多阿姨很好。
明明只是個道別，一行人差點整的像生離死別。
江糯拉拉管家的衣袖，眼睛濕漉漉的：“忠叔，我的小馬，你不要給別人騎呀。”
他在馬場裏餵的小馬，跟他特別親。
江糯喜歡小馬喜歡的不得了。
“放心，有忠叔給你看著，沒人騎你的小馬。”
江糯吸了吸鼻子，又看看老爺子。
老爺子穿著件黑色絨衫，腿上照舊蓋著毯子。
他給江糯收拾了一整箱的小玩意兒。
這些小玩意兒非金非銀，只是制作的很靈巧，江糯很喜歡。
“糯糯。”
老爺子捏捏蹲到他面前的少年的臉頰，語調絲毫沒了最初的嚴厲，他慈和道：“你給我註冊的微信，我用上你了。以後誰要是欺負你，你就告訴我。”
江糯聞言，小聲問道：“要是先生欺負了我呢？”
老爺子笑出聲：“我不讓他欺負你。”
“他要敢欺負你，我拿鞭子抽他。”
江糯一呆，忙擺擺手：“別抽他！他不會欺負我的！”
老爺子看他維護兒子的模樣，笑意更深。
他兒子的眼光好啊。
有這麽個可愛還會飛的小黑球，絕後就絕後吧。
“糯糯。”
傅景琛看他們道個別，看的有點頭疼。
“我們離這兒不算太遠，你下次想過來，我再帶你來。”
老宅就在本市裏，跑不了。
照江糯這個磨磨唧唧的道別進度來看，他們怕是今天都要回不去了。
江糯聽著這話，總算肯起來了。
他抱了下老爺子，又抱抱忠叔，在接廚房阿姨給的點心後，又抱抱阿姨。
抱了一圈兒，他揮揮手，跟著傅景琛坐上了車。
“糯糯，你要記得多來這兒。不然你的小馬會不認識你。”
“好！”
江糯把腦袋探出玻璃，大聲道：“我還會再來的！”
過了好一會兒。
車子走遠，江糯也消停了下來。
傅景琛正閉目養神著，聽著身旁沒動靜了，他微微擡眸，開口道：“糯糯，我怎麽覺得，你比我還要跟那些人熟？”
且不說他親爹了，就連老宅裏的管家等人，對著江糯的體貼勁兒，他似乎都沒享受過。
江糯撓了撓腦袋，渾然不覺：“有嗎？”
傅景琛沒說話了。
江糯嘆了口氣：“唉，在老宅真好。”
大家都好！
江糯走後沒多久，對著江糯慈和的老爺子，對其他人可沒那份好耐心了。
老宅裏被趕出去了幾個人。
同時，老太太被禁足在了小院子裏，險些被趕出去。
車子一路疾馳。
江糯回回坐車都得睡覺，這次也不例外。
他歪在傅景琛身上，手裏還攥著裝點心的袋子。
“先生，是送江糯少爺去學校，還是直接回別墅？”
傅景琛有江糯的課表。
他想了想：“去學校。”
書包在車上放著，江糯不用再回去拿書包。
距離江糯的上課時間有點緊，要是再回別墅，怕是來不及。
司機得了吩咐，立馬重新規劃了方向。
夢做到一半。
江糯被傅景琛叫醒，他抱著書包，拎著點心，去找教室上課。
他來的晚了幾分鐘，面相古板的歷史老師，盯著在門口的他，皺起了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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